是出于怜悯,还是他实际上并不算器灵呢?
殷渺渺的回答是:“只是一个尝试。”
“你曾和我,来世虚无缥缈,不知道会投生到什么地方,也许会更坏,不如选择已知的未来。我同意,从概率上来,金字塔顶赌永远都是少数,坏的几率比好大很多。
“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器灵,在东洲,没有人敢欺辱你。你可以过上更有意思的生活,看更辽阔的风景。
“我不要求你必须如此,但要你试一试。等到你炼化火焰后,再告诉我最终选择也不迟。”
莲生道:“这没有意义。”
“人总是会做一些没意义但想做的事。”殷渺渺笑道,“你就当是放个假,出来透透气,我也正好熟悉一下新法器。”
多么妥帖的理由,多么轻松的语气,好像这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她太滴水不漏,饶是以莲生的心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是,愈周全,愈费心。
他由衷感动,然而触动之余,又有一丝难解的涩然。
要顺从她的意愿吗?他扪心自问,却无有答案。
殷渺渺注意到了莲生的异常。奇怪的是,他既不似她想象中的抗拒抵触,亦非期待的欣然接纳,反倒像是茫然。
茫然不一定是坏事。
他在思考。
她想了想,传讯于白逸深。
翌日,白逸深便过来借人了。他找到莲生,问他肯不肯随自己出去一趟。
莲生洞察世事,顿时了然:“她叫你来的。”
“你不如先听听是什么事。”白逸深和他起来龙去脉。
这次的事倒也不纯粹是他和殷渺渺的合谋,只是恰好遇到了个合适的机会——随着冲霄宗和各大门派的合作抬上日程,统一货币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