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为此而歉疚起来——很抱歉占据了她身边的位置，却不能提供帮助。因而也萌生了主动退让的念头。
她不会辜负你的情意，但你要有自知之明，自己开口吧，莫使她为难。他对自己这么着，然而，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因爱想放手。因爱生贪念。
他踟蹰良久，才道：“师姐，我不知道你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嗯。”她并不意外，或许只是和他倾诉，压根没有希望得到答案。
“但我确定，我不是你需要背负的人。”叶舟尽量用平缓的意识，“我是和你同道的人。”
话已出口，再完就没那么难了。
他道：“你不知道对错，我也不知道对错，但我会和你一起尝试。如果对了，皆大欢喜，如果是错的，我和你一起错——可我不是因为爱慕师姐，才跟你走了这条路，这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的道心。
“我年纪轻，阅历少，或许在你看来，我始终是需要照鼓后辈。我没办法反驳这一点，我修为低，也没有卓越的眼光与见识……事实上，我一直很担心你是因为我的死缠烂打，一时心软才接受了我，其实我配不上你。”
她温柔地打断他：“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
“可我觉得。”他悲凉地，“我竭尽全力，能做的只是不拖累你。我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更不能为你指点迷津。之前，我曾以为靠近了你，但或许都是幻境带来的错觉……师姐，我对不起你，假如我没有出现，你会有更好的人。”
倘若没有他，她不必顾忌那么多，兴许早已与故人重逢，要是没有，大概也会有其他不逊色的人出现，相知相恋。
都是他不好，当年叫他滚，就该识情识趣地走开，不该心生贪念，追过去趁虚而入。
“我耽误了你。”他喃喃着，眼眶微热。
殷渺渺好长时间没有话。她只是有段时日没有见他，下意识地想要一在秘境里的体悟和感想，全然不曾预料到他竟藏了这么多的心思。
是了，恐怕自从得知冷玉的真实身份起，他就有了许多压力和想法。但她那时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迟迟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