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跃,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青衫上,脉脉得十分柔情。俊秀的面容写满了认真,叫人见了,平添几分欢喜。
殷渺渺坐在杌子,支颐望着他,心想:也不能怪她爱欺负人,谁叫他被欺负了也不敢生气,照样绞尽脑汁,掏心掏肺地讨好她。
这种被偏爱而有恃无恐的滋味,着实上瘾。
良久,他称量好了药材,假装看不见她,自顾自在丹炉前坐了,开始炼丹。
殷渺渺靠着药篓,枕着手臂,懒洋洋地瞧着。也不知是丹房里温暖得很,还是知道师父师兄都在身边,竟然又萌生了困意,打了个盹儿。
虽说前后不过一刻钟,可当她睁眼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了件薄毯。
不理她,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多么可爱。她惬意地换了个姿势,伸直了腿,舒舒服服地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丹炉开启。
可惜第一次改丹方,不太成功。
他倒出残渣,捻开闻了闻,又尝了尝,倒进旁边的花盆里。盥手擦干,再走到药柜前挑拣药材,去掉了几种,新增加了几种,余下的改动了些分量。
殷渺渺问他:“改一次丹方,要试多少次?”
叶舟不看她,语气平淡:“少则三四次,多则百次千次。”
“这么麻烦,”她故作惊讶,“你为什么还要改?”
他侧过头,望着她不作答,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你知道为什么,偏还要来问我。
殷渺渺好笑不已,对他伸出手:“过来。”
第一秒钟,他没有动,维持着最后的倔强。到了第二秒,身体便开始不受理智控制,而为内心的悸动所操纵,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一切,走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递过来的手。
牵住了手,什么都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