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这一觉可谓睡的天昏地暗。
等她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汪璀璨的星河,星河的尽头是银月高悬。
徐徐晚风吹来,带走了黄沙的粗粝和燥热,只余下入秋的湿寒。
阿沅脑子空白了两秒,盯着满天星斗眨了两下眼睛,豁然起身,一袭黑色的袍子滑落肘间,在她身下是厚厚的干稻草,随着阿沅的起身,零零碎碎散了一地。
“你醒了。”
阿沅顿了一下,寻声看去,年轻的僧人盘腿静坐,双手双脚依然束着厚重的枷锁,离她不远处,静坐在角落之中,阴影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声音依旧是温润如水,只是听起来多了些显而易见的疲惫。
阿沅顿了一下,才低低说了声:“……嗯。”
有些尴尬。
……是太尴尬了好么!!!
她清晰的记得发生过的一切,自那宅底深处大开杀戒,到后来和这妖僧发生的种种……种种……
阿沅啊阿沅你……你……
你出息了啊!
虽然自宅底她借了彼岸花的力量后,不光是大脑,从头到脚乃至每根头发丝儿都处于狂热的状态,很难形容这种感觉,阿沅感觉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却又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她知道所谓入魔便是撩拨起心中的恶念与杀戮,无限放大乃至失控,她记得她最后……似乎……
似乎还把人压在身下了是么?!!!
所以她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熏天的人吗!???
原来她不是画皮鬼,不是胆小鬼,是、是色鬼不成?!!!
阿沅脸色登时一片空白,被这个事实震得半天回不过神。
满天星斗在她眼前旋转了起来,她恍恍惚惚,三魂飞了七魄,耳侧传来僧人略显担忧的声音:“施主……”
“…别告诉别人啊……”阿沅喃喃着,仍然消化不了这个……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