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疏淡雪满长庭,檐下滴水成冰,一派寒天霜地的深冬景象。
宋霭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被子,连眼睫毛都冷得直哆嗦,却还是抽空看了一眼此刻站在床边喋喋不休的人。
此人身穿一袭华贵紫衣,样貌灵秀可爱,语气也活泼,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大像个东西。
“他好穿青衣,神色冷淡,手握一柄雨昏剑,这儿,仿品给你做好了。”
“不过他雨昏剑的剑势一起,青空坠雨、白日黄昏!这把可远远及不上。”
“但你人都不是真的,更何况是剑呢?哎。”
宋霭冷得嘴唇发白,脑子也昏昏沉沉,根本没力气接话,其实他今早一醒就发现了异常,当时屋内四下无人,满屋装饰古雅精致,最开始宋霭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想出门看看,结果那门他连碰都无法碰触。
后来他在屋内转了几圈,唯有墙上一张画像透露了些许线索。
画中只有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侧影立于云端,青衣乌发飘飘不坠,手握薄剑藏锋三分,好似瑶池银阁的天上仙。
宋霭当时不知不觉便看入了神,等回神才发现画像右下角写了一列簪花小楷——承仙阙,郁青垣。
当时宋霭只觉得这名字,好眼熟啊。
“诶,你把这衣裳换上,我看看像不像。”
“还不说话还不说话!你到底是哑巴还是只是不想理我?”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不然你早折在萧渐衣那死变/态那儿了!”
“哼,不说算了,不说话还更像一点。”
宋霭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他担心说多错多,再加对方话虽说得泼蛮,但却好像并没有当真动怒的样子,宋霭便暂且没理他,只一边打哆嗦一边继续捋头绪。
他记得在他呼吸困难、心脏停跳的时候,分明是个与如今截然不同的苦夏。
当时他还想着,等这个月凑够了钱,就好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换几台能用的空调。
却没想到他命这么短,都没能等得及工资到账。
离发工资明明只剩两天了!而且他死了之后又没个亲人继承他的工资卡,老板发不发工资根本没人知道,那岂不就相当于他打了二十八天的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