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阳就又笑了:“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活该你当初造反不到一天就被朕给扑灭了……你再仔细想想,那阮文祥为何早不绑你,迟不绑你,偏偏李焕一到就绑了你?”
李宸濠并非蠢到无可救药,被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就醒过味儿来:“陛下是说,这都是李焕给他出的主意?”
李承阳撇嘴:“也有可能是昭王本人又或姬家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算了,不说他们了,来说说王叔你的事儿。”
“造反这件事儿,侄儿不怪你,也可以既往不咎……男人嘛,向往至高无上的权力,完全可以理解。”
此言一出,李宸濠直接就被惊呆了。
别说是他,就连站在身后的高力士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李承阳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但是呢,你不该伙同刘永高陷害庐陵行商,还杀了端木一家。”
“更不该屠了那几百名南境边兵,那可都是我大夏的好儿郎啊!”
听他这意思,似乎是要为端木家和卢飞白以及他手下那三百多名南境镇边兵讨个公道。
可是他连造反都可以既往不咎……
李宸濠又一次迷茫了……
迷茫之中,耳侧又响起了李承阳舒缓却有力的声音:“皇权之争,那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说得更直白一些,这是李家的家事。”
“但你残害大夏百姓,屠戮镇边将士,这便是国事了!”
“家事之上,朕可以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饶王叔一命,但国事之上,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身为首恶之一,刘永高已经伏诛。”
“而你……李宸濠,你可知罪?”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在那一刻,李宸濠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激动,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李宸濠,知罪!”
“既然知罪,朕要以此罪治你,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