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起耳朵,还没有忘记今天预备的有“聊天”的环节,她晕乎乎的,只觉得颜凉时真配合,不用她想半天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开启话题。
季盛夏声音和手上放牌的动作一样慢了下来,“然后呢?”
颜凉时的回答十分言简意赅,“庆祝,喝酒,醉了。”
季盛夏一下停止后背,一手拍在了桌子上,“十六岁还没成年,梁辞怎么能带你喝酒?”
她的神色语气还有动作,都多了几分和平时不同的顿感。
纵使颜凉时再低估季盛夏的酒量,也没想到会浅成这样。
颜凉时顺从地点头,“你说的对。”
他跟着应道:“当时梁辞也惊了。”
没喝多少就醉了,放在谁身上,看到也会惊。
季盛夏看着颜凉时,莫名其妙地就笑了。
她把自己新揭的那张牌往桌上一放,一张J,她笑着:“前面这么多牌都是我的了。”
颜凉时打量着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恐怕今天听不到季盛夏说的那件事了。
但她开心就好,也许A哥之前发给她的“喝酒聊天”这种方法,对她自己同样有效。
颜凉时帮她一起收着桌面上的牌:“嗯,你都拿走吧。”
但季盛夏还不忘问颜凉时刚才说的那件第一次喝醉的事,“然后呢?”
“然后?”颜凉时似乎笑了一声,重新在刚被季盛夏收完牌的桌面上放了新的一张,“然后有人把我带回家了,把梁辞臭骂了一顿,第二天又把我臭骂了一顿。”
季盛夏又拿过桌面上的啤酒罐喝了一口,跟牌的动作逐渐熟练,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有人?谁啊,为什么你醉了还要骂你?”
颜凉时的视线在季盛夏的脸颊和握紧啤酒的手上打量,余光看到了她某一刻握着啤酒罐微微收紧的动作,颜凉时笑了,垂眸道:“骂我是因为觉得,我才刚考上医学院,未来要做一个外科医生,却连喝酒都管不住。”
颜凉时的声音低了些,他垂着眼,这次季盛夏又默默收紧手指的动作没有被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