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茂生时作为云父人生的污点不愿与人提及,但他毕竟是云家的人,死后的葬礼办的甚是风光。
迎来送往的那些人甚至连云茂的面都没能见过,看在云家的面子上,还能假惺惺地哭嚎几声。
云深只觉得讽刺,送走哥哥的葬礼上一直沉默着。红着一双眼,跪在火盆边化纸。在灵堂前不吃不喝,任谁来喊都不应声。
但是他没哭,自哥哥走后,他一滴眼泪都没能掉出来。
很奇怪,明明一口气堵在胸口像是要撕裂般那么疼,可他就是哭不出来,像个冷血的化纸机器。
童雀一直陪着他,他跪,她也跟着跪。他化纸,她跟着化纸。他不吃不喝,她就跟着不吃不喝。
唯一的区别是,他没哭,但她彻底哭成了泪人。
装着哥哥的棺材被拉走,云深想跟过去。他在灵堂前跪麻了腿,刚站起,就重重地摔了下去。
童砚来扶他,在他耳边劝了几句。
之后发生了什么,云深已经记不太清细节了,只记得哥哥的骨灰坛被人捧了出来,用黑布包上,慎重交到了他的手中。
活生生一个人,到最后只剩了这么一坛子灰。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童雀不知去了哪里,他找不到她,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能为哥哥做点什么。抱紧了哥哥的骨灰坛,茫然无措地坐在椅子上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肃立的人群自动退开,腾出道。
童家兄妹一左一右捧着童丹的黑白遗照走到了他面前,身后跟着法师扮相的一拨人。
云深无声看着他们走来,视线落在了童丹的遗照上。
童雀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解,主动开口解释:“长辈们都同意了,给姐姐和云茂哥办冥婚,让他们可以合葬在一起。大师给他们合了八字,挑了块福地。说只要吉时下葬,他们来世一定能做夫妻,能得个圆满。”
“也算是,尽点心力,弥补他们生前的遗憾。”童砚说。
云深理解了他们的意思,点头,捧着哥哥的骨灰盒起身。
冥婚的仪式很复杂,耗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