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第一次同桌用餐的经历,云茂似在尝试接受童雀的存在,不再把她拒之门外。
童雀三不五时地寻机以各种说辞接近云茂,掌握好了分寸,不再贸然闯入,得了允许才会进门。
留神观察他的喜好,伺机寻找共同话题。他喜欢坐在书房向阳的窗边看书,看的书种很杂。
童雀寻了几本他常看的书,一字一段认真读完。很用心地做笔记,写下读后感。隔些时候再见,与他聊上一两句书中得来的见解。
云茂不爱说话,平日里也看不到有什么表情。像一株沉寂已久的树,除了偶尔风过摇晃一下枝叶,多数时候总是很安静,安静到像是刻意想被世人遗忘的存在。
虽也常见面,在他跟前也算是说得上话。可见的次数多了,童雀越发能感觉到,他平静表象下对旁人的浓重疏离感。
云茂像是活在了玻璃罩子里,他把自己关了起来。至于关了多久,期间有没有对谁例外过,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童雀记得姐姐与她说起过,云茂嘴挑,喜欢的食物不多。吃不腻的也就剩芙蓉糕了,尤爱揽星斋的芙蓉糕。也正因此,童丹每次去南院拜访,总会捎上一盒印着揽星斋字样的芙蓉糕。
算着时机差不多了,童雀差人去揽星斋打包了一盒芙蓉糕,拎着点心给南院的那位送去。
她想确认一件事。
管家窥见她手中盒子外包装上的logo,似是想到了点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把她领进院门。上楼,去书房。
书房跟往前一样,仅有纸页翻动的摩挲声。
午后的阳光如针状,细细铺在男人低垂的眼睫上。日光穿透他的皮肤,能看清他手背上的经络分布。
云茂的皮肤很白,虽也常见光,却不见晒黑。白的不似常人,趋于病态。
童雀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他跟前,叫了声:“云茂哥。”
云茂闻声看她,应了声:“来了。”
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低头,继续看书。
没有多余的寒暄。
“找你借本书看。”童雀说。
云茂把手中的书往后翻了一页,“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