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方才前去请太医陈公公回来了,一见这场面,急道:“哎呦,刘太医赶紧吧,方才娘娘还只是头晕,这会儿怎么就吐血了啊!”
刘太医慌忙上前把脉:“娘娘脉象极其不稳,恐怕是伤及了经络。”
最终折腾了半晌,霍忱才服了药在昭阳宫寝殿里歇下。
奚迟一直坐在床边握着他手,见他额上冷汗散去,眉心舒展开,似是睡着了,才俯身用极轻声音道:“你好生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霍忱阖着眼睫抖了下,望向他同时抓紧了他手,声音还有一丝气虚:“别走了……”
他心头一跳,平日里霍忱总一副气定神闲模样,那双眸子后面不知藏了多少逗他歪心思,他极少看见对方这样脆弱神情。
况且人还是他伤,他心软地点点头:“嗯。”
入夜后,他和霍忱躺着,总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抬起眼帘道:“你病了不睡觉,盯着朕看做什么?”
霍忱望着他:“有些冷。”
奚迟伸手碰了碰他额头,感觉并无发热,问:“要不要叫人添个暖炉?”
霍忱唇角弯着摇了摇头,忽然伸手要来搂他。
他想到对方手臂上尚有淤血,制止道:“当心手。”
“无妨。”霍忱说着侧身搂紧了他。
什么无妨,他心中暗暗想着,还是避开碰到伤处,在霍忱怀里调整了个位置躺下了。
“针灸这门学问还是太深奥了……”他带着歉疚轻声道。
在他跟太医彻底请教清楚之前,万万不敢再在人身上扎了。
霍忱似乎看出了他所想,搭在他腰间手臂又收紧了些:“都是臣自己乱动缘故,您做得很好。”
奚迟望着他微弯眼睛,胸口隐隐发热。
“若是往后要试话,可不能找别人。”霍忱又道,“反正自打被皇上所救,臣这条命便是欠您了,您想怎么用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