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辞唇边笑意更深了,走至角落,把藏在花瓶后面画筒取出来,拿完一个还有一个。
奚迟心道怎有这么多,等画卷一一摊开时更是怔然,画上他各个年纪都有,服饰神态各不相同,但每一张都无比生动鲜活,就连头发丝也融进了十二分心思去描绘,一眼便能看出绘制之人用情至深。
他觉得触在宣纸上指尖发烫,连带着整个室内都像烧了炭火一般热起来。
这时他又看见了一张自己在桥下握着诗笺画,看样子是他十六岁那年在上元节参加诗会。
难道说这么早就……
“自上元诗会时,隔着人群遥遥一瞥,”霍以辞温润如玉声音响起,“臣便心系于您至今。”
他心中倏地一震,紧接着又听霍以辞道:“可那时您已……”
话说了一半,奚迟也明白,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刚被先帝赐婚。
霍以辞望着他眼睛,似乎再也抑不住眼底执著:“若是旁人,臣可以什么都不顾地去争取,可皇后偏偏是臣胞弟。”
外面骤然惊起一阵响雷,暴雨更加狂乱地拍击着木窗。
霍以辞伸手触上了他侧脸,在那细腻触感上眷恋地蹭了蹭:“臣不能……”
贴着他脸颊掌心温热,奚迟斟酌着想说些什么,霍以辞忽然倾身靠近,吻在了他唇上。
窗外雨声滂沱,交织气息急促而灼热,霍以辞吻他时候,完全不似往常相处那般温柔克制,想要把长年压抑情愫都诉诸于他一般,一边绵密难分地纠缠着他唇舌,一边轻抚着他脸颊和发丝。
待到他有些换不来气,伸手抓住了对方衣袖,霍以辞才松开了他,抓住他手十指交握,声音微哑地说:“夜雨风疾,皇上就留宿在此吧。”
他指尖微颤了下,霍以辞又吻了上来。
殿外,小宫女一直在门口屋檐底下站着,一边搓手一边等。
直到听见出来小太监传话说皇上叫水,她才脸一红,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