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辞怔了片刻,才摇着头轻叹了口气:“你胆子也是够大。”
小倩低着头:“奴婢知道错了。”
“喵呜——”
这时他脚下忽然响起软绵绵猫叫,一只小猫亲昵地蹭着他腿,像是在替人求情似,蓬松白色长毛雪一样软。
霍以辞将猫抱起来,手指挠着它下巴,小猫舒服得眯起了一双蓝眼睛。
他坐下来把猫放在了膝上,对小宫女缓缓地说:“你也清楚老爷和夫人待我们如何,不过是家族棋子,只有我和阿泽自幼互相依靠,如同手足……”
霍以辞目光落在面前一张画上,画中奚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手中持着诗笺,眸光淡然地远望着某处。
上元诗会惊鸿一瞥,令人此生难忘。
“我也不是无意,只是在极力约束自己心思,你明白么?”
小倩红了眼圈:“奴婢明白了。”
她把散乱画纸收拾好,放入画筒内,又藏回了原处。
忽然间,小宫女眼珠子一转,偷偷拿了一张出来。
春日总是烟雨蒙蒙,奚迟去探望太后出来,空中又飘下了淅淅沥沥雨丝。
陈公公走在他身后撑着一把伞,问道:“时辰不早了,皇上是去哪个娘娘宫里歇息?”
奚迟想起昨夜荒唐,腰上还是一片酸软,耳根微热。
“回养心殿。”
正要上轿之时,他余光却突然瞥见旁边松枝上,似是挂着什么东西。
看他停了脚步往那边望,陈枫忙命令侍卫上前查看。
侍卫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像是不敢开口般地将那个竹筒交给陈枫。
陈枫打开看了一眼:“这,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竟敢将皇上画像放在这儿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