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也察觉出他今天态度没那么桀骜不驯了,放下杯子,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承诺事了。”
原来替他替他泡咖啡只是为了问话啊,霍知心中忽然蹦出这个念头。
“当然。”霍知压下去这种隐隐不爽,回答,“那就从你们交往三年,霍闻泽为什么没有让你察觉我们这些人格存在说起吧。”
奚迟背挺直了,心里蒙上了一丝紧张。
“因为他把我们关起来了。”
一句话如同掷入平静湖面石子,激起涟漪不断扩散。
“其实他很早就掌握了控制权,但并没有完全禁锢我们。在他和身边心腹监督之下,大家总体上还算和谐共生,虽然没有自由,但也能有站在阳光下吹吹风机会,有属于自己时间。”
“可是后来,”霍知直勾勾地看进了他眼睛,“他遇见了你。”
奚迟呼吸一瞬间绷紧,与他对视眸子飞快眨动了两下,像是在等待宣布什么考试结果学生。
“你可能没有感受到,霍闻泽对你迷恋是多么漫长和压抑,因此,当你终于站在他面前,说感谢他出手相救,想请他吃顿饭时候,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不可能拒绝。”
霍知缓慢而清晰地揭开了隐藏在冰面下事实:“和你每一次见面,对他来说就像毒药,他需要在巨大刺激下,用极强意志力来遏制其他人格出现。因此他在你面前表现得越从容有礼,回去后精神崩溃得就越严重。”
“在你们初吻那天……准确来说是他吻你没有成功那天,如果霍闻泽没有及时撤退话,你应该会见到那个人格。”
奚迟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那个人格?”
“在你同事放火那天,你应该见过他。”霍知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虽然奚迟并没有见到,但他明白了霍知指是谁。
霍知接着说:“那天他回去路上,开车忽然偏移了原有路线,往偏僻山上一路开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当时都谈论了什么,最后霍闻泽车是在悬崖边上不到半米距离停住。”
奚迟越听眉心锁得越紧,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解些许胸口发闷感觉。
“这之后,霍闻泽做了个决定,他要彻底关住其他人格,伪装出一个正常人模样。”
奚迟没有问为什么,他心里清楚。
可霍知却没有放弃把真相直白地在他面前揭露,凝视着他眼睛说:“因为他担心你会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