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洁地自报家门后,其他人也一秒不浪费,迅速让出病人头侧位置给他,护士开始准备器械。
手术刀递到手里一刻,奚迟开始明白,那个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
面对手术巾中央露出来一片区域,眼前所见就是一块组织,一个器官,一具身体一部分而已。
刀尖划开头皮,他心里只剩下如何把这台手术做得完美。
“头皮夹。”
“吸引器。”
“电钻。”
耳边只有他自己冷静声音,奚迟有条不紊地清除血肿,揭开骨瓣,在肿胀脑组织里找到嵌顿部分……
脑疝解除一刻,所有人提着一口气才算松了一半。
缝上最后一针,奚迟下台时感觉手术衣后背都被浸透了,因为刚才精神过于集中,现在整个额头有种针扎一样麻。
赵晔坤生命危险暂时解除了,被送到了神经外科重症监护室,就在奚迟他们病区楼上一层。
奚迟也回到了办公室,总住院医师和几个值班护士马上过来问他情况。
“还好你来了!”总住院医师感慨道,“刚让我去看时候我都慌了。”
一个年长些护士塞给他一杯温水:“突然从家里被叫过来吧?喝点水,看这脸色白。”
“谢谢。”
水里化了糖,喝下去后他感觉整个人好多了,估计是刚才血糖有点低。
“这人值得救么。”一个年轻护士忽然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