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他手腕上一阵刺痛。
“别杀我!求你别杀我!”他哭喊着,觉得自己高考时候脑子都没转得这么快过,急迫地说,“今天,今天好多人看到我和奚迟起冲突了,如果我死了,奚迟肯定会被带走调查,这几天……我们有重要考试,你知道,奚迟他很努力,每门课都是第一名……”
他本来已经快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说到这,那个人竟然停下动作,把他放开了。
他瞬间滑下去跪在了地上,那人走之前精确地报出了他家地址和他父母工作,所以他后来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等找回神志,他立刻捂着流血手腕奔到了医学院前面医院,进了急诊就昏死过去,好在那个人只割破了他静脉。
断断续续地讲完了那天晚上经历,纵使潘展阳现在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男人,依然面色苍白,呼吸紧促,眼神里刻满了恐惧。
奚迟像被冻住了一般,直到听完才放开了绷紧气息,发出声音艰涩:“……真吗?”
潘展阳抬起手给他看,右手腕部有一条明显白色疤痕。
一阵剧烈凉意沾上了奚迟后背,潘展阳和他表白失败后,那天晚上并没有回寝室,第二天就办理了退宿和延期考试,过了一阵才回来上课,而且一见到他扭头就走,直到他们进了同一家医院上班,才重新说话。
有同学传言潘展阳为情割腕了,他没信,只以为是自己一脚踹得潘展阳自尊心受了伤,没想到背后竟有这种真相。
谁也没说话,休息室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光线随着天色暗下去。
“奚迟。”潘展阳喊了他一声,“我那天听说你谈了恋爱,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我承认,以前一直没追上你,我心里不服气,前几天脑子一热,就……我保证再也不会骚扰你了,求你帮我求求情,让他放过我。”
奚迟觉得面前人可怜又可笑,但是,他似乎也不认识那个人。
“还是谢谢你告诉我事实。”奚迟对他说,“你跟我保持距离,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
“是是是。”潘展阳态度比对着院长还恭敬。
从他办公室推门出去时候,潘展阳忽然停住了脚步,犹豫再三回头道:“你和他是情侣吗?你……你最好还是快跑吧。”
刚说完,潘展阳又立刻改口:“不不!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走之后,奚迟才像虚脱一般跌坐在沙发上,静静坐了许久,只有睫毛偶尔扇动一下。
做这件事人是霍闻泽么?好像不是,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