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药,轻敲了两下卧室门,然后收敛着力度将门推开,里面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床单上细微压痕。
看来是跑了。
这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本来就是为期一日单程车票,要是第二天还有人试图纠缠,那就是疯了。
奚迟一看就是个很理性人,他想,也不知道对方告诉他名字是不是真。接着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天他究竟把自己认成了谁?
他心里莫名地烦乱,走到床边,抚平了奚迟留下印迹。
这时,他看见了被子里躺着一个黑色钱包,非常简单款式。
霍野拿起来,想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名片可以联系上对方,但是除了现金外,只有银行卡。
他抽出最外面一张卡片时,目光一顿,这是奚迟职工卡。
最上面印着济仁医院标志,再往下是奚迟证件照、名字、科室、职称。
他看到了奚迟穿白大褂模样,可以算是他见过最适合这幅装束人,照片里青年唇角轻抿,眉目间淡然沉静像风吹开了雾气,透出后面黛色山峦。
他一下想起了昨天酒吧舞台下奚迟望向他目光,被如此清冷一个人用滚烫目光看一眼,着实很难忘。
捏着这张薄薄卡片,他嘴角扯起了一个小弧度。
奚迟回家后洗了个澡,然后按时去医院上班,早上在会议室交班时候,所有同事都震惊地看见,奚医生也会有在晨会发呆一天。
好在今天没安排手术,只用处理病房事情。
他坐在办公室电脑前,屏幕上打开界面是一个文献搜索引擎,搜索记录一列排下来:解离性人格疾患、DID、人格分裂……
奚迟快速读着查出来资料,专注眼神中映着显示屏光,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镇静,心脏却早已却跳越快。
他现在回想,他和霍闻泽见第一面就充满疑点。
他和霍闻泽相识是因为一场意外。
那年他刚进医院,被安排去特需病房轮转,里面患者非富即贵。有一床病人家属一副高高在上姿态,要求他换治疗方案外加篡改医疗文书。
他看出这个家属目无非是拖死患者,坚持医疗原则强硬地拒绝了,就跟家属起了争执,转身回办公室路上,他没察觉到家属拎着花瓶追到了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