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两人僵持已经半个月了。
杨陌没有半点改变,还是一如既往地做事守口如瓶,行事腹黑阴险。
就比如他现在这样站在宫外。
他是太子,真要往里闯,谁真敢拦呢?
可他偏不。一直就在外头装可怜,让她心软。
现在又多一项。她娘家人今天要进宫,他来说有事商议。
分明是捏准了她的脉,知道她心心念念念着娘家人。
不过,她如今倒是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冷战除了让自己出口气外,其实既改变不了一个人,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她抬眼看了看金色铜镜中的自己。
脸颊上的胭脂往横里拉了些,好显得脸儿圆圆,富富态态些,免得她爹爹以为她在宫里过得不好,心疼。
这一向太阳又晒得少了许多,肌肤越发地白起来,如银水一汪。
因她穿着一身宝石红的燕居服,筐儿手上正举着一只六角菱花地蝶恋花点翠头面比划着,筥儿站得远一些,只露出一角麦穗色素纱裙在一旁立等。
她轻轻摇了摇头:“拿那件翡翠燕子穿柳的。”
这才道:“我一会儿就出去了。有什么话,到明光殿说也是一样的。”
那麦穗色裙子往前晃了晃,又转了个弯出去了。
可这一会儿也将近一个时辰。
等她慢条斯理步出崇德殿时,却吃惊地发现杨陌竟然还站在外头。
崇德殿外没有树,都是光秃秃的青石地。
虽然秋天的阳光不那么猛烈,可在外头站上一个时辰还是有够人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