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撑着下巴,忽然问陆鹤彰:“我好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我的呀?”
不是自恋,就是好奇而已。
陆鹤彰回忆了一下,在所有和钟意有关的记忆里,搜寻出了那一晚。
钟意外出写生,住在酒店的那一晚,他的确很会耍小手段,刻意的冷落害得陆鹤彰欲罢不能,被迫看清了自己的心迹。
他从来都很喜欢钟意,只是自己不知道。
如果要追溯到自己动心的时刻,那恐怕更早。他这个年纪的人没有什么一见钟情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想要独占的欲望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被完全激发出来。
这个瞬间,发生在那个午后,他见到钟意的第一眼。
隔着陆权、陆悄和一扇门,陆鹤彰看到了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年,像森林中迷路的小鹿一样,清彻又漂亮。
他想独占这双眼睛的主人。
如果不是之后钟林深出事,主动把钟意送给了他,还不知道后续会有怎样的发展。
钟意问:“那你会故意为难钟林深,然后逼他把我交给你吗?”
陆鹤彰哼笑了一下,“不会,理智地说,那时候你还没有重要到需要我用这种手段。”
这是实话,初见的时候,陆鹤彰并不知道自己日后会这么喜欢钟意。
但钟意还是故意耍小脾气,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这么不重要吗?”
“现在不是了,”陆鹤彰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如果现在钟林深想强行把你要回去,我不介意使用任何不道德的手段。”
“我不会跟他走的,他都不要我了,我干嘛还巴巴地贴上去。我了解他那个人,就是好面子,生意做大了,受不了自己有个儿子不认他。”钟意撇了撇嘴。
陆鹤彰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跟他回家。”
他这么一说,钟意忽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