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深使劲揉眼睛,终于把眼眶揉红了,颤声道:“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怎么能忍心这么多年一面都不见。”
陆鹤彰斜瞥他一眼,“我似乎记得,你把钟意送给我之前,我们有过协议。”
“我是说过不会再见钟意一面,但是陆爷,您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吗?他妈妈早逝,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现在年纪大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就想偶尔见一见我儿子。”
“你还是不明白。”陆鹤彰站起身,弹了弹烟头。
他忽而把这根只抽了一口的烟狠狠按进烟灰缸里,声音骤然冷得像三月里的寒风,夹杂着冰刺,“他是我的,我肯放他出来上学,正常地社交已经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至于你这种人,我不可能再让你有见他的机会。”
在他心里钟意是最干净的存在,他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钟林深声音发抖,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陆爷,我不会再来打扰钟意了。”
再陆鹤彰迈步离开之前,钟林深忽然抬头,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不过陆爷真的能保证许钟意一辈子锦衣玉食吗?”
陆鹤彰说:“如果我都不能保证,这世界上也没谁能。”
最后钟林深留给他的是一声笑。
陆鹤彰下到停车场,钟意已经在车里等他了,见到他第一句就说:“对不起陆先生。”
“怎么又道歉了?”
钟意声音闷闷的,“我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跑来找我。”
陆鹤彰哼笑道:“这种麻烦我倒也喜闻乐见,本来我就打算约你吃晚餐,看你一直没有回复,就来学校找你了。”
“我没有看到消息,当时正在和钟林深说话。”
陆鹤彰摸摸他的脸,问:“见到他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