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您私底下对钟意怎么样不说,我得提醒您一句,这个年龄的男孩心思太花了,很容易掌控不住。”
陆鹤彰把玩着餐具,拉长尾音道:“哦?”
“我当然不敢瞎管您的私生活,”陆权在盘子上点了点,“但钟意他自己的想法,您考虑过吗?”
就是这一句话,歪打正着地说中了陆鹤彰的心思。
陆权看到陆鹤彰的犹豫,以为他是真的在介意钟意的心思,却没想到他是在想,自己从来没问过钟意是不是更想回到父亲的管辖下。
陆权以为自己说中了,乘胜追击,继续道:“钟意年纪太小了,这种年龄……基本上就是和谁生活在一起就喜欢谁。再说他从小失去母亲,他父亲对他的关爱也不够,有点厄勒克拉特情结也是正常。陆爷,您如果不想给自己造成这种麻烦的话,钟意这孩子还是得尽早退回去。”
陆鹤彰只听到了一个重点:厄勒克拉特情结。因为幼年父爱缺失,而对像父亲一样的成熟男人产生依恋情绪。
这次见面直到结束,陆权一直都在重复强调钟意的感情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却全然猜不到陆鹤彰的真实想法。
他因为钟意这个年轻男孩身上的种种不确定性,最终给他们之间的关系评估了一个高风险等级,从而放弃了这次投资行为。
坐在床上,他展开钟意给他画的素描画,看到画的一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被偷走的那张复制版在暗箱操作下才能拿到第一。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原稿。
他还记得那个午后,他坐在办公桌后,钟意就坐在他面前,专注地描摹他的五官,笔触精致到了发丝。
他突然联想到泰坦尼克号里,杰克给露丝画像的场景。
但他不是个浪漫主义者,他并不认为一时的热情可以维持至终生,甚至他始终认为钟意对自己的错误爱恋,会随着年龄增大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