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钟意凑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您不觉得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呢?”
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事情最坏的结果都想一遍?
陆鹤彰说:“我已经过了相信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实现任何事的年龄了,评估风险,是我做判断的本能,况且——”
他补充道:“我确实没有那么喜欢你。”
钟意已经不敢去问为什么了。
两情相悦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玄学,不是他步步为营就可以轻松获得的,不然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意难平。
他捂住眼睛,还是没能阻止眼泪从手指缝里暴露,其实这种时候他不想表现得太狼狈的。
“陆先生,您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我吗?就算我已经这么用力去追求您,您还是丝毫没有动摇过?”他抓住了掉下悬崖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陆鹤彰还是无情地把这根稻草割断了。
他说:“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这种单薄的小男孩,不在我的择偶标准里。”
钟意当然不会卑微到去说“你喜欢什么样我为你改”这种话,因为他希望陆鹤彰喜欢的就是自己,他这个人本身。
那么问题又陷入死胡同里了。
钟意把脸深深地迈进手掌里,嗓音喑哑,“我知道了陆先生,我不会再做那些多余的事情,让您感到困扰了。”
“之前没有明确地拒绝你,是我的错。”陆鹤彰想伸手替他捋捋杂乱的头发,手却在半空中停滞。
他最终还是放下,没有碰钟意,理智地道:“我错误地以为多给你一些陪伴能把我们的关系带回正轨,但我太愚蠢了,这样的行为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恋爱的错觉,以前种种,我向你道歉,之后给你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