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钟意声音还有点黏糊,“陆先生?您进来吧。”
陆鹤彰在原地伫立好一会儿才进来,一看清他的表情,钟意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心道一声糟糕。
他分明无悲无喜,却浑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这种状态一般出现的场合是……生意谈崩了。
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钟意。”
钟意心里猛地一颤,预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陆鹤彰走到他面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叉放于膝盖上。
钟意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笑了一下,“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我会想歪的陆先生。”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分明知道我接下来要和你说什么。”
陆鹤彰的声音那么冷静,可钟意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有点想哭。
苦心经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现在又要给他宣判死刑,让他怎么受得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钟意一忍再忍,还是没憋住哭腔,哑声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原本准备的那些冷硬说辞,在陆鹤彰看到钟意那副恍若被抛弃的小兽一样的表情时,全部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深知是自己的不果断造成了眼下这种局面,但陆鹤彰仍然没有办法狠得下心来,去说一些可能会伤害到钟意的话。
话到嘴边,被他硬生生换了一种说法,“钟意,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浪费你几年青春,最后再落得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下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