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和他对视的眼瞳不由自主地颤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潮又起了波浪。
他现在才发现,他根本不怕陆鹤彰生气,他怕的是陆鹤彰无动于衷。
对峙良久之后,陆鹤彰才终于开口问:“从哪里学来的?”
不算太严厉的语气。
钟意心虚地别开眼神,支吾道:“没……没从哪里学来。”
“看来还是我对你的关注太少了。”陆鹤彰松了手,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敛下愠色,直起身子,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钟意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手别在身后,垂着脑袋站在办公桌前,等着听班主任训话。
该“班主任”问他:“你跟着我几年了?”
“三年。”这个问题钟意根本无需多想。
“三年你就学了这些?”陆鹤彰紧接着又问。
钟意晃了晃神。
陆鹤彰见他没反应,双手抱臂虚靠在椅背上,压低了声音道:“钟意,你跟着我的这三年,扪心自问,我也算是秋毫不犯。”
钟意听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呆呆地“嗯”了一声。
“你父亲当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把你送到我这,我想你应该也明白,”他抬起锐利的眼睛看向钟意,刻意加重语气,“既然这三年里秋毫不犯,我更不会因为你长大了而对你动什么歪心思。”
听完这话钟意就更懵了。
见他还是没有回应,陆鹤彰光想到他也许是不信,没想过他是不解,又自嘲一笑,道:“包括你在内,也许没有人会相信我陆鹤彰收养一个你这样的男孩是出于那么一点可笑的同情心,但是——”
他站起了身,“你大可不必接二连三地试探我,我的底线比你想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