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夫人手下留情,这半个月下来,伤势好许多了。”
顾相宜当真不知老夫人究竟在想什么,与老夫人相处,她总得猜着。
她猜着自己得在祠堂禁足的时候将身体全然养好,否则老夫人若想让她做什么,或者罚她什么,根本不会考虑她身体情况。
故而这半个月下来,她直接指明了位置,让池映寒给她针灸,活血化瘀,这才加快了好转情况。
否则此刻不坐椅子便不是推辞,而是根本坐不得。
顾相宜思索着,便见老夫人又品了口茶,道:“也得亏你福大命大,这半个月来老太太我也未给你请半个郎中来止疼,说到底还是想让你长个记性。而今身上的罚也是足了,只是不知你可认清了此番为何要如此重罚你?”
“孙媳知晓。”
老夫人倒也不是听不出来,顾相宜再来见她的时候,口口声声自称孙媳了,许是这半个月在祠堂养伤,让她日夜对着老祖宗们的牌位,清醒的认识到这些老祖宗们都姓池,她现在是池家的媳妇!
老夫人心里叹着,道:“你知晓什么了?”
“老夫人气孙媳不哭主坟。”
听闻这话,老夫人突然笑了一声:“可真不容易,亏你还知道什么叫主坟,什么叫乱坟岗子。你能明白这些,也算这半个月没白罚你。”
顾相宜稍稍点头示意,未曾多言。
老夫人对她的这般态度甚是满意。
果然是当一个人认知到原来自己在老夫人面前无论做得多好,也是任她想捏死便捏死的蚂蚁的时候,人便学得乖顺了。
老夫人也从来都是这般驯这府上的妇人的。
老夫人见顾相宜恭顺的在原地站着,比往日乖巧太多,方才顺心的将话茬引出:“其实这主坟和乱坟岗子皆是要哭的。但终究有个主次,你是错在主次颠倒,但忙碌旁的事儿并不是你的错。”
顾相宜遂行礼道:“孙媳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