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心里不由得噎了一下。
这可真不是休妻之罪,这是要将她生生打死!
顾相宜不由得有些心惊,方才抬头,看着老夫人的目光,像是怒极之后的平静,却比怒极更甚。
顾相宜此刻若再不说些什么,便当真不妥了,遂道:“还请老夫人指明相宜犯了什么罪,也好让相宜做个明白鬼。”
顾相宜这般淡定的态度,让老夫人着实心惊。
她作为一个医者,不可能不知道连衣受杖三十大板下去,她将落个血肉模糊,当场便能残废,再禁足祠堂半个月,根本就是断了她的活路。
本以为这下场说出之后,顾相宜会吓得跪地求饶,谁知这顾相宜非但不怕,还顺势问出——她犯了什么错?老夫人究竟发现了什么?
老夫人不由得叹她的冷静,不知觉的叹道:“想来,你嫁入池家也有一年左右的时日了。咱们彼此也都明镜着,你一个落魄门户的女儿,如何嫁入我池家的?若不是当日我孙儿急着冲喜,没有别的选择,你一个小门小户的,能嫁到这儿来?”
既从冲喜说起,那顾相宜也不逊色:“只可惜那冲喜,是笔糊涂账,这点老夫人最是清楚。”
老夫人听罢,忽然笑了笑,道:“都一年了,糊涂不糊涂,还有必要争吗?”
“可是老夫人既提起我嫁入池家的事儿,那我便也同老夫人详说,那冲喜是糊涂账,当日又是池家主动找的顾家。是你们要将我娶进门的。”
后半句话,顾相宜给老夫人留了余地。
当日他们家要冲喜,整个南阳城没有闺女愿意嫁给池二,他们这才找到名声被毁了大半的顾相宜。
这会儿竟闹得好像当日是顾相宜主动攀他家的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