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她一开始便清楚安瑾瑜心里最惦记的是顾相宜。她也好,顾相情也罢,都抵不了他得不到顾相宜抓心挠肝之后,顾相宜在他心里的分量。
沈潋向元家交代了一番情况之后,便重新回到了牢内。
顾相情排除了,元玉婉也排除了,安老太太突然病倒,这倒清净了,眼下只剩下安瑾瑜和安夫人二人。
沈潋本更倾向于探出安瑾瑜的底细的,可问来问去,不仅问不出任何漏洞,得出的笔录越发偏离他是凶手这一事实。
想要拿他,或者套他的话,再或者从中得出他与案件有关的线索……皆难如登天。
沈潋心里沉思着,遂来到安夫人面前。
四下无人,牢里此刻只剩安夫人一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原地,时而颤抖,时而怪笑。
听她方才的态度,仿佛这些年惹了太多的气,无处发泄,憋在心里,一副郁郁寡欢的怨妇模样。
见沈潋回来,安夫人也不答话。
沈潋准备从她口中套出些话来:“见夫人方才十分委屈。可是因家宅不和?”
“大人当真说笑了,从古至今,你见过几家婆媳和睦的?或许你见过,但我这辈子福薄,忍了大半生的气。”
沈潋推开牢门,更是好奇了,道:“既说到婆媳不和。我还不知你同那元玉婉的关系?你们关系如何?”
“元玉婉?”说起这人,安夫人突然怪笑了一声:“呵呵……她就仗着娘家的背景,关系也就这么着罢。平日里也不见她有什么好,平日里做事慢慢吞吞的跟绣花似的,让她做些事也做不明白,还在家里同妾室公然打起来。若不是她有娘家撑腰,我那婆婆又得意她,我可真厌恶极了她,平日里好几次想数落她,又生生的憋了回去,甚至我还得硬着头皮给她说好话。这日子过的,当真将人恶心到骨子里去了。”
沈潋听闻笑道:“既然你对儿媳都这般态度,你也不至于在这里同老夫人怄气吧?”
“那不一样!”安夫人吼道,“我做错过什么?我在安家没生过任何错事!是那婆母不慈,夫君不义!”
沈潋听后叹道:“原是这般,方才听安公子招供的时候,得了些消息。本还是不信的,听了你的补述,我也能理解他为何犯下如此大错了。”
沈潋话到此处,是一场冒险。
他再次动用了假设反推的手法。
果然,安夫人在听闻这话之后,瞳眸瞠大:“招供?招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