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情,你这个完全是生死大爱。爱到‘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那种地步,你让我上赶子硬编?”
“硬编又何妨?去多读一些李清照那类词人,后日之前须呈给我一篇词来,若有不足之处,我再帮你修改。”
顾相宜落了这话后,池映寒遂应了。
“还有,按我的规矩,亥时后不许挑灯夜战,那些常年寒窗苦读、挑灯夜战的,高中的时候你们听去了,高中后落病的,你们不知道,我见过的可不少,准时歇息。”
池映寒听闻顾相宜这般说了,挑了挑眉,回了她一句:“这道理于你也适用。”
要歇便一起歇,顾相宜不许池映寒熬夜熬坏身子,反之池映寒也不许她如此。
顾相宜给池映寒布置了任务,让他去作那首楚辞体的诗,可熄了灯后,池映寒却在床上同身旁的顾相宜道:“相宜,我之前阅览过许多近来的佳篇,已经许久没人写楚辞体的诗了,我写这种当真可以吗?”
“科考未曾规定文体,自行发挥。怎么?许久没人写的东西,你便不敢写。那大家都写的东西,我瞧着还俗了没新意呢!”
“不过确实有风险啊。”没人尝试的东西,池映寒也叫不准究竟可不可行,毕竟科考这条路,完全是顾相宜手把手给他引路,以至于现在顾相宜想引一条没人尝试的路。
顾相宜只回一句:“县试、府试,我都带你过了,待到院试,你还不信我?”
“我信啊,但是你给我讲讲这其中的道理呗?不然我也挺懵的。”
“道理?道理只有一个——这是当今圣上喜欢的文体,这次的考题,多和圣上近来偏宠贵妃而遭人议论有关,多是问你如何看待此事,权衡情爱与朝政的。若论此题,以屈原为例最为适宜,但你要记着不要谈及衰败,只谈及屈原的壮志、忠心,以及于家于国的权衡。”
池映寒记牢了这些。
小祖宗给他押的题,他都会一字不差的记着。
至于顾相宜要面临什么,顾相宜一字未提,全然将此事岔了过去,以至于她要面对什么,池映寒也未多想。
次日一早,未到卯时,顾相宜便起身离家了。
昨日前脚提及协理万货行,后脚池天翔便直接拟好了契单,同顾相宜说得模棱两可,但这契单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自明日起,顾相宜便是池记万货行新上任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