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终究是内事……”
“儿做不了家里长辈的主,还做不了她的主吗?”
安瑾瑜当即恼了。
他恼起来的这股劲儿,时常惹得安夫人一惊。
那神情生生同他父亲,一模一样。
……
而顾相宜这边。
接风宴到最后的时候,那池天昌同家里人简直是要抱头痛哭起来。
顾相宜倒也在他们谈话中打探到了些彼此的想法。
那池天昌跑海许多年了,老夫人一直有意留他在南阳城转行做陆商,谈及家中近来那些事儿,几人伤春悲秋了许久。
家中老爷子早年过世,这兄弟四人中,老二池天南受其夫人影响,最终不得不舍弃在南阳城打下的基业,去远方重头再来。
老三虽高中入仕,却在京城自立门户,当年迁走的时候说是不便,未将老夫人接去京城,也是缺憾。
而今恐是唯有老四能同家里走得再近些。
老夫人不忍池天昌带着一大家子去做那有今儿没明儿的活儿了。
但池天昌却强调着,他有手有脚,不能终日受大房救济,近日回来实是走投无路。
待席散去,回了家后,顾相宜破天荒的觉得今儿这席倒是让她安逸。
池映寒也道:“还真是难得有不用小辈发话的场面,只吃不唠,甚是舒坦!”
“可不舒坦吗?边吃边看他们在那儿哀叹。”
池映寒瞧着顾相宜又不愿意的模样,解释道:“我打小就常听我娘拿我四叔的故事说教,说我四叔打小如何吃苦,跑海如何吃苦,但商路打通了,路也稳了之类的……许是太苦了,到哪儿都要讲一出罢。”
“讲完你们可同情他呢。冲他吃这么些苦,你们也行善积德,愿多帮他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