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很晚才睡着的霍燃做了一个片段式的梦。
他梦见自己开着车,好像是行驶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周围一侧是树木葱郁的高山,一侧是云雾缭绕的峡谷。
副驾驶座上的人伸手调着音乐,把他选中的抒情布鲁斯,切成了轻快阳光的巴萨诺瓦。
他的手肘旁有一道长长的浅色伤疤,被上方落下的阳光照得有些模糊。
在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声里,一时间,连四周蔓延的雾气都散开了一些。
霍燃侧目看去,原来旁边的人是陶知越。
陶知越切完了音乐,趴在摇下了一半的车窗旁,神情倦懒地看着峡谷里的雾。
梦里面的他看起来不太一样。
霍燃好像也不太一样,他不常笑,即使被热带风情满溢的歌曲环绕着,也只是微微地扬了扬嘴角。
黑色敞篷跑车行驶在山间,沿着陡峭起伏的山势,时不时就会急转弯。
前方弯度很大,转角镜的位置歪了。
漫山遍野的绿树在风里摇出哗啦啦的声音。
下一秒,霍燃在闹钟声里惊醒。
他闭着眼睛十分熟练地按掉了手机闹钟,然后翻身往旁边一靠,很放松地伸手搭上去。
空的。
手直接落到了软绵绵的空调被上。
霍燃终于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空荡无人的枕头,又看了眼手机。
早上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