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呜呜,嗝,爸爸——”
儿子一边哭一边伸手,那两管鼻涕泡儿在视线里缓缓下滑,向着嘴唇滑去,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没有伸手回应儿子拥抱的意思,他挪开了眼,又抿着嘴往门上靠了靠。
“哎呀,然然别哭啦,都哭成花猫了,”
又有纸巾的扯动声传来。是女人随手扯来了纸巾把那两管鼻涕泡儿擦去了,动作熟练。儿子在她怀里扭动了几下,又哭哭啼啼的扯了几声嗝。
女人没有靠近他。她看了看他,只是站在原地,抱着儿子,低声哄着。
男人站在这里,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h白色的光,混合着暖气,似乎酿成了浓酒,从毛孔浸入了五脏六腑,让人意识昏沉。他看着她美丽的脸。灯光落在她的眼里,似星光洒落了碧湖,身上的围裙勾勒着那细细的腰,她的胸脯在里面凸起了好看的曲线,随着呼吸起伏。
“你今天喝酒了?”
儿子渐渐停止了抽泣。女人轻轻弯腰,终于把儿子放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他,开始和他说话,“你累不累,要不要过来坐一下?”
男人站在门口,紧抿着嘴,一动不动。
他还没原谅她。
他不是来听她道歉的——他不会原谅她。
“你饿不饿?”
连月站在原地,看着他沉默的脸,又轻声问,“吃了饭没有?要不要我先煮碗饺子给你吃?”
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上的小家伙却已经举着了手跌跌撞撞的向他跑了过去——腿上一紧,是儿子已经抱住了他的k脚。
“爸爸——”他喊。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连月她就在这里。就在面前。
她走了那么久,留下那么空荡荡的一个宅子。
她对他不理不问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