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捂住了眼,胸膛起伏。至少他自己母亲的每个孩子,都明明白白的知道父亲是谁。
可他连这个都被拒绝告知。
男人紧闭着眼睛,一眼不发。
汽车飞驰而过,车轮压过积水,溅起一路水花。
车厢里气氛肃穆。
“祝安。”
“慢走。”
“不送。”
新换的似水流年是朋友家的酒店,因为男人的入住,正好在这边开会的朋友还特意过来照问了一番,聊了有小十分钟。
这是新开的酒店,装修时尚,格调不俗,景色不俗,当然价格也很是不俗。助理已经离去,男人嘴角勉强撑起的微笑已经消失。解开了衬衫衣扣,他又一个人靠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已经在外面住了三四天了。
沉默了很久,他又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他没有打给母亲。
对于成年成家的儿子来说,母亲絮絮叨叨的爱有时候显得过于的繁杂和沉重——他爱母亲,可是现在他没心情理她。
今天还没有人给他发新的信息,手机里有的还只是那两条苍白的对不起。
不解释。不说明。不沟通。
只有这六个字。
这六个字太简单,又太敷衍。就像是对他六年等待和四年幸福的嘲讽。靠在沙发上男人闭了眼沉默了很久,又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他又摸到了手边白色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来,放在嘴边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