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边很久,连月又慢慢坐回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又摸起了手机。里面有些新信息——她没有看。她翻到季念,她给他发的最后一条记录还是停留在那三个字上。
对不起。
这三个字孤零零的显示在对话框里,他还是没有回复她任何的信息。她也明白他不会回。点开了对话框,她又想说些什么——可是凝神了好久,却觉得有什么哽在心里,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我对不起你。
她打了几个字,又觉得这句话只是上一句的简单重复罢了,又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删了。
他应该惩罚她的。她想。
其实我。
她又打了几个字。可是“我”了很久,她还是打不出接下来的字。
现在的冷暴力甚至都不算是惩罚。
他的惩罚——他们的惩罚,应该就是从此消失吧。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从此断绝一切联系。
再也不见。
借着那根线升上云端的,斩断那根线。打开那扇门的,关上那扇门。
任由跌落。
低头看了半晌,女人又退出这个了对话框,到底什么也没写。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心里若有万钧。又咬唇往下翻翻,下面隔了几个联系人的,是陈山。
他昨天晚上给她发了信息。
“姐姐,”他说,“有件事我想了一天,还是要告诉你。”
“季总昨天晚上来过我这里,还和我动了手。”下面还有一张图片,是一张男人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已经红肿了,“他一来就打人,像个疯子似的,把屋里高得一团乱,发完疯就走了。”
“我想想算了,没报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