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习惯了。”他又叹气。
“怎么了?”女人又扭头看他。
路灯的光芒透过窗帘已经变得微弱,只能粗粗勾勒出他好看的侧面轮廓。
她看着他的脸。
这么多感慨。
今晚——有人来过。
她没下去。
是桌上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男人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没有回答。
“有时候我在想,人人都想往上走,可是走到顶端是什么呢?”连月看着他的脸,听他说话,“是极致的控制和权力。政治是一种权力,资本也是一种权力。钱越来越多的时候,理论上我们可以买下一切。”
“有时候我又挺理解老二老三的,”他又说,“他们生活无趣。生来就已经在终点。再往上——再往上,那也没有什么了,只能成仙了。”
“嗯。”
连月发出了一声鼻音,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又低声问,“那你呢?你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我嘛,”他似乎自嘲的笑了一声,声音顿了顿,低声道,“我还早。到不了这一步。”
“还早吗?”她轻声问。
他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翻了一个身,他似乎想搂住她。腿刚想搭到她的小腹,又想起了什么,强行往下挪了一段,落到了她的腿上。
他的呼吸在耳边。
“连月,有你很好,”他低声说,“我忘不了那回你帮我打季瑶——其实她也没什么错。如果有错,就错在她太蠢太没用,守不住东西。是我要抢她的父亲,抢她的嫡子位置,抢她的家业——”
女人握紧了他的手,她抬头看他,他顿了顿,又补充,“如果爸爸只有她一个,那当然算是她的。不过有我,那自然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