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还不信池听会做饭,但二十分钟后,两个人重新在茶几两边相对而坐,谢薄言吃下第一口的面的时候,他彻底信服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跨越时空,在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家里,吃到一模一样的味道。
微烫的口感、面汤清爽的味道以及八分熟略带韧劲的面条,让他恍若回到了那间带着菊花清雅香气的小公寓里。
他第一次,在这栋陌生的房子里,产生了家的感觉。
面汤的烟气缭绕在两人周围,他抬眼看了看池听,眉眼俊朗的少年大口大口吃着一碗略显简陋的酱油汤面,明明是这么普通的画面,却让谢薄言看得眼眶酸涩。
池听闷头吃了好几口才发现谢薄言正在看自己,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很难不让人误会他对自己有意思。
“你不饿吗?”他问。
谢薄言回神,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接着吃面。
吃完收拾好,谢薄言又把池听扶回床上,拿了条冷毛巾来给池听降温。
刚刚量过体温,三十八度,不算烧得特别严重,好好睡一晚明天应该也就恢复正常了。
易感期要靠自己熬,看医生和吃药都是没用的,谢薄言端了盆冷水过来,两条毛巾替换着给他敷,隔十分钟就换一下。
怕他出问题,谢薄言几乎守了他一整夜,连自己身上的难受都顾不上,一直到后半夜烧才终于退下去。
池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谢薄言撑不住,靠着椅子睡着了。
睡着了也不安稳,眼睫轻轻颤动,连带眼下那颗痣也轻颤着。
池听忍不住勾唇,在空中描摹着他的眉眼,无言地道:“谢薄言……你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