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听低垂着的眼皮动了动。
“谢薄言……他不是池升荣的人吗?”他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叶谦抬头看他,“薄言是遇到事了,被迫向池升荣求助。他那个人……你也知道,自私又虚伪,估计是知道薄言不能说话了,自己用不上了就把他丢给了你。”
叶谦用手抵住下颌,思索着,究竟谢薄言究竟有什么让池升荣不得不帮他的理由。
而池听的注意力却全在于:“他遇到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具体消息都被人压下来了。”
否则谢薄言也不可能还好好的在这里。
叶谦拍了拍池听的肩膀,“总之,池升荣越是不看好你们,你就越要证明你们的价值,让他知道无论是当初抛弃你,还是现在抛弃薄言,都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对薄言好点,不仅仅是为池升荣那点股份。”
池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问外,谢薄言预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池听和叶谦应该已经谈完了,却还是不小心听到了最后叶谦那句话。
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和池听的婚姻背后是不是一场交易,不,与其说是不在意,倒不如说知道是交易之后安心了许多。
谢薄言不想白白耽误了池听的人生,为自己这个,被踩到烂泥里的人。
但他没想到,叶谦还对他的能力坚信不疑。
那些天,得知他患上失语症后,池升荣眼里厌恶根本不多加掩藏,敷衍了事地说:“公司现在不缺人手,我还有个儿子,你嫁给他也是一样的。”
他性命都被人握在手里,不得不同意。
谢薄言默默地回了楼上叶谦给他布置的房间里,深灰色的床单铺得整整齐齐,床头摆着两个松软的枕头,就连旁边的柜子上也放上了新鲜的绿植。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用心照顾过了。
因为太久没感受到温暖,所以别人对他的一点好,他都想用尽全力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