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言想着自己是个大人,不跟这种坏脾气的臭小子计较,牵起了他的手腕,眼神示意:台阶都给你了,还不肯自己下?
池听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再次申明:“是我爸要我带你回家,不是我。”
谢薄言勾唇轻笑一下,唇角的痣也随之而动。池听看得愣神了好半天,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谢薄言牵着走了。
池听低头看着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细瘦而修长,白净得恼人。
他自己肤色也挺白的了,却还是比谢薄言黑了一个度,这哑巴根本就是好看得不正常。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墓碑。
谢薄言那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昨天被他抓着衣领都面不改色,却在这个姓郑的人的墓前,哭了。
……
城市公墓在城西,池听家却在城东,打车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池听坐在副驾驶,谢薄言坐在后面,两个人之间气氛很尴尬,司机屡次想开口找点话题以填补这无聊的旅途,却因为瞥到池听的冷脸又放弃了。
池听透过后视镜悄悄看后面那人,心中颇为戒备地想着:这哑巴到底还算是池升荣的人,不会和池升荣联合起来害他和他爸吧?
谢薄言本来在看窗外,偶然发现池听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撞个正着。
池听假咳一声,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状似随意地开口问:“池升荣找你都说什么了?”
身后的电子机械音很快回答道:“礼貌性寒暄。”
池听压根不信,“他没嘱咐你密切观察我的动向,防止我谋权篡位吗?”
谢薄言无奈地笑了一下,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哪里轮得着这么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