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之前,他瞥见谢薄言正在换衣服,衬衫脱了一半,露出了半边光裸的身子。
他懒懒地问了一句:“池升荣有没有说结婚之后你住哪里?”
谢薄言还是打字,这次却因为距离太远按下了播放键,让人工智能代替他说话。
前一句话音量太小池听没听清,后面估计是谢薄言意识到他耳朵不好,放大声了点。
冷冰冰的机械音传进池听耳朵里:“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有床就好。”
“你倒是挺识相的。”池听哼一声,关上了门。
谢薄言看着他关上门,慢慢删掉了手机里的字。
池听没有听到的前一句其实是: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所以请你随便给我提供一个住所,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谢薄言在心里默念。
自己收拾干净地板,换了衣服躺上床,谢薄言才终于敢大喘一口气,全身还是酸疼得厉害,特别是……身下那处,是二次分化的前兆。
刚刚在池听面前忍得实在太辛苦,说话的时候他几乎要腿软得站不住。池松源分明说过池听体质很差,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被注射了分化成Omega的药剂,那会让他原本就危险的处境雪上加霜。
谢薄言打开手机相册,无数次点开里面唯一一张照片。
他无言地向照片里的人倾诉着:我已经脱离危险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但总算有了个容身之所。
看着照片上的人和善的笑脸,谢薄言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写满了眷恋。
从高处跌落到烂泥里很疼,从唇枪舌剑到无法说话也很疼,从Alpha二次分化成Omega更疼……但这些都比不上这个人的离开给他带来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