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被推的时候没挨住是因为反应慢,那他现在想拉开刘泠却使不上劲,足以让他察觉此间问题。
他和刘泠的目光一同落在了木桌上那碗水上,这是方才刚进屋、刘泠送到他手里的待客之道。
可笑又荒唐。
做锦衣卫这么多年,沈宴已经很少被这种拙劣的手段骗到。没想到只是一介小小女子,便让他着了道。
“本来不是针对沈大人,我怎么舍得沈大人失落呢?”刘泠亲昵地靠着他,她温凉的鼻尖蹭蹭他渗出汗的鼻端,“我孤身在外,总得有防备呀。”
沈宴怔愣片刻,在无法使力的情况下想着刘泠现在的处境。她长得这么好看,当然应该小心些。这样一想,他心中的怜惜之情盖过她给自己下药的愤怒之情。
刘泠似笑非笑,转移话题,“沈大人,你刚才,是以为我要亲你吗?”
左右他被刘泠下了药,周身气力全无,也推不开她。沈宴侧了侧脸,嘴角抿直。
刘泠用火热炽烈的目光仰望他,他根本不看。停顿良久,灯火晃晃中,刘泠伸手搂住他脖颈,与他低声,“我不会亲你,沈大人,终有一天,你会先亲我。”
沈宴,我不会亲你。
但是不要担心——终有一日,你一定会先亲我的。
沈宴目光与呼吸皆是停顿了一下,低眼看着她。少女明明依偎着他,却没有多少小女儿固有的羞涩矜持。鸦黑长发下的那张脸,秀美有花开的灵气,神色却依然那么淡。她是的,是不依恋的。又冷漠疏离,又饱含情意。
亲你?
我不稀罕。
我知道你总会忍不住先亲我。
长乐郡主刘泠,她是这么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