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广谢恩,忙道:“殿下请入城下榻。”
于是一行人就离开黎邑码头,往城里去了。
照旧是在监察衙门后院下榻,许久没在,这后宅保持原样并打扫得很整洁,进去略略整理就能住下了。
萧迟无心多留,也不歇,立即就开始收尾工作。
巡视考察之前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提前令将留在怀州的公文案卷送过来,过目,整理,装箱,而后写了汇总的奏章送返京城。
也就一两天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
不过收尾工作完成后,萧迟还是多留了一天。这几天连续设宴,第一广邀黎州大小官吏,算践行;第二就是筵邀如黎州刺史张祥般已经明确投到宁王驾下的地方官员。
还有其他三州的,没法邀请过来了,萧迟便去亲笔信一封。
最后还设了一个小席,私下邀窦广一家过来,算是褒奖这次他在鄣州一事提供的全力帮助。
席上说起鄣州的事情,窦广如今也是清楚详情了,叹一声峰回路转,又皱眉斥道:“尸位素餐之辈,搜刮民脂民膏之徒!”
他十分气愤:“岂敢啊岂敢!河堤一旦再决,沿岸又是一片泽国,黎庶遭殃!”
这次更惨,大家都以为有新河堤稳当了,警惕心肯定下降。
牛氏脸有些白了,吓的,窦广这么大声她担心又冒犯了宁王殿下,侧头在桌下急忙摸索。
裴月明坐在对面,看得分明,她给了坐在牛氏身边的窦安一个眼神,示意安抚。
“没事,夫人勿要惊慌。”
窦广声音降了几度,窦安忙不迭温言安抚,只是眼睛看不见,牛氏胆子就不大,她勉力微笑镇定,但看着还是有几分忐忑。
窦安冲裴月明笑着点了点,面露歉意看大家:“我母亲有些乏了,我送她回去,请容下官告退。”
“去吧,让夫人早些休息。”
裴月明点头,这样的场合,对牛氏来说是个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