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家风严谨,本王相信,是这不孝女在外养得性情顽劣,出手不知轻重,暴虐成性,才会惹出这般祸事,魏家主莫要怪错了后辈。”
“哎!王爷不要这么说,小辈做错了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我看二位郡主也不是那顽劣脾性,到底是我管教后辈不严,反倒惹得你动了怒,实在不该啊。”
镇北王闻言,冷哼一声,他哪会听不出魏家主的言外之意,这哪是在说魏家主自己管教后辈不严,分明就是在点他!
但魏家执掌儋州各处重要关路,镇北王的确不把他这个八重境的家主放在眼里,但坐镇魏家那个老不死的太上长老,却让镇北王有些忌惮。
“孽障,闯下这般大祸,竟还敢对本王的话充耳不闻,让你跪下,难道听不见吗?!太和宗,究竟是如何教你礼数的!”
呵斥声落,一股威压随之笼罩在这片区域。
其中尤为徐妧承受最多,两肩衣袍上随意散落的鸦青长发骤然紧贴,一股无形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逼压落在她肩头。
徐妧体内风火炁眼疯狂运转,无数灵炁涌动周身,犹如山崩海啸般在灵脉内穿梭,抵御着这股威压。
“我何错有之,又为何要跪。”
在她身旁的徐珠玉早已被镇北王定住,以一股柔和力量推至远处,瞪大了双眼,竭力想要喊出声,却也只能遥遥看向徐妧。
镇北王听得她这般毫无敬意的话语,心中怒气更盛。
“本王乃是你父亲,子跪父,天经地义!跪下认错,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想必魏家主也会放你一马,难不成你想本王让你当众难堪么。”
徐妧神情越发冷然,眼眸之中毫无半点情绪浮现,沉寂得犹如终年不化的大雪。
“这世上,当真有天经地义?”
徐妧嗓音清冷,低声反问。
“你可敢扪心自问,何为天经地义!”
这声声反问毫不激昂,冷静得就像是对回答不抱以任何的期待,亦不似质问,而只不过是随意地、平静地问出一个被忘在心底多年的疑问。
“你身为徐家女,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敢忤逆本王。”
镇北王原先的两分怒气,到了这时候,又增添了三分,他知道徐妧这句话是在诘问当年之事,是在诘问这些年他的不管不顾。
可心底的怒气,却并非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