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妧嗯了声,再看向方怀,说道:“既然你没有否认,证明赵师妹所言不假,那么你凭什么认为赵家定要冒着覆灭风险,跟方家绑在一块?”
方怀冷笑道:“凭什么?你若是认为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对的,我又能说什么。”
“两家倘若世代交好,此时撇清干系的确如你所说背信弃义。可眼下赵家为了族人不敢涉险,何错之有?”
“难道在你看来,方家族人的命是命,赵家的就不是了么。”
徐妧语速不疾不徐,字字扎在方怀心头。
方怀想要反驳,喉咙却像是堵住块石头一样,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松开他。”
林师弟不解,但也听从徐妧的话松开方怀。
徐妧抽出佩剑,银白寒耀的剑光沉沉似水刺痛了方怀双眼。
“你可以不服,现在我给你机会。与我打一场,倘若你赢了,我会请求宗门彻查此事,若是输了,就在这向赵师妹诚恳道歉认错吧。”
徐妧如今修为已入二重境,对上修为不入流的方怀,比都不需要比便知谁输谁赢。
方怀终于找到理由,他笃定恨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要仗势欺人!?”
“看,你找遍借口让自己相信方家覆灭危机无法扭转,是因为赵家背信弃义,又或者是赵师妹贪慕虚荣。”
徐妧归剑入鞘,面上神情云淡风轻地转身,对身后方怀不再理会关注。
“说到底,只是方家与你实力不够,才会成为刀俎下的鱼肉。可无论你想怪谁,也不该欺到无辜的赵师妹头上,如此行径,你和那世家又有什么区别。”
徐妧走向乘鹤处,临崖风大,吹得她衣袂翻飞,偶然能从鸦青长发间窥得她清艳绝尘的面容。
众人皆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闹出声响扰了徐妧。
方怀神情怔然,徐妧每一句话都生生撕开他这些时日蒙蔽内心的所有借口。
他惨然一笑,对上赵瑶瑶隐有不忍的眼眸,以及太和宗弟子们或嘲或轻视或冷漠的表情。但一直记着徐妧吩咐的林师弟对方怀没那么客气,准备重新擒住他送去司刑峰。
方怀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执拗的力气,撞翻林师弟靠近的身形,朝着崖边冲去任由自己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