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煜回来,他把水送到老人手中,取代了陈佳肴被桎梏的手。陈佳肴察觉到这细节,朝萧煜笑笑。
“爷爷,您好,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
老人攥着水杯颤抖,好半晌才说一句:“我、我想找律师。”
“那您就来对地方了。”萧煜说,“这里啊,都是律师,您先说您需要什么。”
老人局促地看了眼周围,半天没有动作。
陈佳肴和萧煜对视了一眼,起身把老人带去了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里,老人终于肯说一句:“我家孙女被骗了,对方要起、起什么诉我们,说我孙女……”老人说到这里,卡顿一下,片刻才哽着喉咙,十分坚定地继续说,“说我孙女勾引他,没有的,我孙女很乖的,真的没有的。小姑娘,小伙子,你们都是好人,不都说律师是帮人打官司的吗?你帮帮我们吧,我们有钱,有钱的。”
他说着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那卡面上摩擦得各种痕迹都有,一看就是用了大半辈子的了。
陈佳肴看得有些难受,偏开头忍下眸中的红意,很快又神色认真地说:“您可以把整件事情跟我们说说吗?”
茶水间安静,陈佳肴靠在一旁,手里端着咖啡,迟迟不往嘴边送。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睫垂着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几分浅浅的难过。
没多久,萧煜过来,他手里拿着几份刚打印的文件纸,陈佳肴闻声抬头,她放下咖啡杯问:“怎么样?”
“邢律亲自管,我打下手。”萧煜说。
陈佳肴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萧煜也靠过来说:“我以为你参加过那么多法律援助该习惯这种场面了呢。”
陈佳肴轻轻一扯唇,盯看自己的脚尖,低声说:“苦,是永远也看不习惯的。”
长大以后才会明白,生活上的苦其实不算什么的,最难捱的,是那些苦到心里的苦。
萧煜点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