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肴懵了,“啊?”
周延礼没听到回答,又低低“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低下来的缘故,也显得有几分温柔,他说:“头发都长那么长了。”
说着眼底藏着一层浅笑,看着陈佳肴。
陈佳肴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她抿了抿唇,小声说:“我们到家了。”
周延礼慢半拍地“哦”了一声,随后又重重咳嗽了一声。
似乎是这一声咳嗽拉回了周延礼的思绪,他默了一瞬,而后掀眸对上陈佳肴的眼睛。
他只字未言,眼眸平静,但陈佳肴却看出了他有几分欲言又止。
大概是觉得尴尬。
陈佳肴体贴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笑了笑,“醒了?那下车吧,记得穿外套。”
说完陈佳肴转身从驾驶座的侧门下去。
车门刚关上,副驾驶的周延礼低低一敛眼睫。他眼前闪过刚刚陈佳肴转身时长发下红得几乎能滴出血的耳朵,唇角轻轻翘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
再掀眸,瞬息之间,眼底哪里还有半分迟钝和惺忪睡意。
要论手段吗?
他可从来没输过。
陈佳肴下车后感觉身上还是烫的,她故意勾起头发把耳朵露出来,冷风一吹,温差仿佛要把耳朵催熟。她低低“嘶”了一声,又手忙脚乱把头发放下来。
这时身后传来车门关上的声响,陈佳肴脊背一僵,眼睫扑闪眨了好几下,才状似稳下心态。
她回头,看到周延礼正在穿外套,外套刚穿上又低咳了两声。
夜色更浓,男人一身黑色几乎与夜融为一体,以至于显得面色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