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需更多东西,甚至无需阻止她更多行为,她便在他控制中。
因为绳子就那么长,她的可活动范围也就那么大。
她又看了眼这辆车子。
三年,她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家里,要么就是在这小小的车厢里。
她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确实被周延礼照顾着,却也被周延礼控制着。
甚至,她心甘情愿被控制。
她仅有的思想情绪,是她的全部。
而如今,她的思想情绪也被周延礼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影响。
她快要没有自己了。
陈佳肴想着,猛然一怔。
西方第一道下沉的夕阳照在陈佳肴脸上,她下意识眯眼,恍惚了一瞬。
下一刻,陈佳肴干脆利落解开了安全带,胸口束缚瞬间松开,她下车,径直走向后座。
车门拉开,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可能就随便吃点,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问一下室友。”
说完,东西也拿完了。
陈佳肴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路过驾驶座的时候,她停了一瞬,没有靠近,就那么隔着大半米的距离和周延礼说:“我走了。”
此时落日又降一寸,红光完全铺盖在周延礼的车上,也照红了他的脸。
他变得和那落日一般,很近,但却刺目。
陈佳肴看着,听到他说:“好,去吧。”
陈佳肴闻声唇角弯了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