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天色已经沉地能滴出水来。
月如钩,颜色浅白,悬挂天幕一角,偶尔被乌云遮挡。
陈佳肴脖子上套着围巾,呼吸间吐出浓浓的白气。她头上也戴着针线帽,再次剪短的头发贴在脖子里,阻挡了风的灌入。
还没走校门口,身边多了一道同步前进的身影。
陈佳肴扭头,看到是宗健。
自从上次寺庙之行,宗健对陈佳肴的行为举止就跟对童飒尤点点没什么区别了。
少年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性,也有想要与时间抗衡的底气。
“下学期会更忙,虽然不会有各科老师占用体育课的时间,但是一周也才只有一节体育课。”宗健说,“你要私下自己花时间。”
两个人此时走到学校门口。
陈佳肴对他说谢谢。
宗健无所谓地点点头,往反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马路旁,黑色车辆车窗紧闭,男人微微偏头,目光从后视镜往后看。
直到镜子里的小姑娘越来越近,他才淡淡收回目光。
车后座的陆寻耳边全是儿子的叽叽喳喳,他被吵得头疼,却又不能说什么。
孩子刚上幼儿园,什么都新鲜,每天晚上跟写日记一样跟家长讲述白天发生的一切。
陆寻怕吵到前面的周司机,敷衍了事之后,一抬头观察到周延礼不太寻常的行为。
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陈佳肴。
再眯眼,是刚和陈佳肴分别的宗健。
陆寻无语道:“我说周爹,你差不多行了,还真拿她当掌上公主养了啊,我跟你说,女儿都这样,以后有你往外泼水的时候。”
周延礼只回了两个字:“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