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朝代，都逃不出由盛而衰的命数。”林羡余语气倒是平淡，她活得太久了，所以才能看淡。
胤禟忽的长出了一口气，“反正爷已经不是九皇子、恪亲王，什么江山社稷的事儿，也轮不到我操心了。列祖列宗九泉之下，也怪不到我头上。”
胤禟打量着眼前这张与前世迥然不同的脸蛋，却丝毫不觉得陌生，他一把将这个小小的妻子揽入怀中，“咱们能再做夫妻，已经是神佛垂怜，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林羡余心下一酸，她小声道：“只是这样，你就满足了？”
胤禟笑靥明媚，宛若朝花，但眼眸中却蒙了一层水意，声音也有些哽咽：“小鱼一定等了我很久吧？”
林羡余蓦然眼圈一红，心下忽的竟有些酸楚：“是有点久。”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胤禟，她这辈子又一次服用了一生绝育丹，他们这辈子，依然不会有孩子。
她原为，她嫁的人是丰绅殷德。
可没想到，丰绅殷德躯壳里灵魂竟是胤禟。
胤禟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拂去林羡余眼角的泪滴，“别哭，咱们这不是又在一块儿了么。”
林羡余咬了咬嘴唇，“胤禟，你可知道，和孝公主命中有一子。”
听到这话，胤禟心下顺时一喜，却见小鱼眼中泪滴凝结，心底又再度咯噔了一下。
林羡余又道：“不过，那是个注定夭折的孩子。”
这话瞬间带走了胤禟脸上所有的血色，“怎么会？不，一定有什么法子规避的！既然知道了命数，就一定有法子改变命数！”
林羡余苦笑：“或许吧。但是……当我成为和孝公主，知道自己要嫁给丰绅殷德的时候，我就、就已经……吃了绝育丹了。”她语气艰难，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胤禟整个人如被冰封。
林羡余垂下眸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