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林羡余的心情很是复杂,雍正四爷这辈子对乌拉那拉皇后这般爱重,显然是因为她。
“唉,算了,反正也没几年了。”林羡余暗道,她就将就两年吧。就只当是报答雍正四爷对乌拉那拉贤玉的这份爱重。
她这个娴嫔,虽则宠爱优渥,但也不得不处处小心。
但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再不曾与弘历打过照面。
只听闻弘历请封了高氏为侧福晋,又新娶了辉发纳喇氏为侧福晋,两个侧福晋都甚是得宠,再加上嫡福晋富察氏,以及后院那十几号莺莺燕燕的侍妾格格,日子过得据说很是快活。估摸着终于不乱惦记庶母了。
一转眼,终于到了雍正十三年。
“工作狂”雍正皇帝在这个冬天日渐沉珂。
熹贵妃、裕妃、娴嫔少不得赶去御前侍疾,这会子,宁妃、懋嫔都已经去世,齐妃也染了风寒,因此高位嫔妃只有她们三个。
再加上雍正皇帝的两个儿子,也就他们五个人日夜轮流侍疾。熹贵妃特意将她侍疾的时间段与宝亲王弘历错开。
这一日深夜,林羡余看着龙榻上那个病容消瘦的老男人,病痛折磨之下,他已形容枯槁。
林羡余叹了口气,将他枯槁的手塞进温暖的被窝里。
裕妃小声道:“太医开的药里有安神阵痛的成分,皇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娴嫔妹妹,你连守了三个晚上,今儿就回去歇着吧,我和弘昼会好生照看着。”
林羡余幽幽道:“我没事,这个时候,我还是多陪陪皇上吧。”
她知道,雍正四爷也就这几日了。
她尽心伺候了这位三年多,也很快就要功德圆满了,这最后一程,她也该尽完最后一份心意。
自此之后,她也就不亏欠什么了。
裕妃叹了口气,心道,娴嫔这几年虽然专宠,但对皇上倒着实是有心了。
夜色寂静,养心殿外北风呼啸。
林羡余闲来无事,就坐在床头的绣墩上,绣着个荷包,绣纹是最常见的金龙凌云,等绣好了,便悬挂在皇帝龙榻上,里头填上安神宁心的香料,也能略略消减几分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