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出来卖的。”
“小声点,当心那酒鬼听了出来连你也打。”
“快走快走,少管闲事。”
小谢安珩却仿佛根本没听到这些议论。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将嵌进皮肉里的碎石头渣滓拍掉,胡乱把破皮的几个伤口在校服内侧抹了抹。
小谢安珩松开攥紧的另一只手,露出掌心的那枚小裁纸刀。
他早就不再奢求有人会对他施以援手,这把刀是他最后的底牌。
小谢安珩浓黑如墨的眼眸盯着谢父消失的那扇门,眼底像有暗流在翻滚。
半晌,他掩下眼睫,一瘸一拐走进深处的黑暗里。
临近傍晚。
福新招待所二楼客房。
“咳……咳咳咳咳!!”
浴室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喘,还带着作呕声,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撑在水池上,似乎很痛苦,额前的头发都在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缓过来,长舒了一口气,抬起眼睫。
谢安珩眸子陡然睁大。
镜子里的这张脸不是他。
虽然有七八分相似,但细看还是能发现区别,尤其是那双眼睛,色泽浅淡,像一对琉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