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他长久的注视盯得不自在,荆璜在打方向盘时连挪了几下屁股,终于又用不耐烦的语气答道:“看地形啊。她们这种人讲究得很,没水没风的地方不能待,人多气杂的地方也不能待。你们这儿算条件好点的,我就估计怎么着都会有一两个。”
“像她那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很多啊,到处都是。除非鸟头不让的地方,她们哪儿不敢去?”
“你为什么总是把她们叫成鸟?”周雨有些奇怪地问。诚然老妇的某些神态犹如猛禽,但她绝谈不上丑陋,仍然是个颇有残韵的妇人,不理睬荆璜时谈吐也会变得极为得体。周雨实在不觉得她像是什么鸟妖变的。
幸好荆璜也没有这么回答。他只是说:“你不觉得她长得像鸟吗?而且这帮人也特喜欢养鸟,把自己也当鸟。”
“你也养鸟。”周雨指出。而且他还没见过比荆璜更粗放的养鸟方式。
“不是那种花毛的啊。”荆璜挥手说,“那种白的,会飞老远,说是神人的宠物的。”
“鹤?”
“不是,腿短的。”
“鸽子?”
“不是,叫得特难听的。”
“白孔雀?”
荆璜用指节敲起了操作台:“能飞老远呢?”
周雨不太清楚孔雀能飞多远,但他至少知道一首名诗《孔雀东南飞》,感觉倒也不是不能飞。且就他了解的宗教知识中,也就是鹤与道教、孔雀与佛教有些关联。
“那个过冬飞老远的!”荆璜抓着脑袋说,“刚才那鸟女还提过来着。你们这儿不是有个故事说它的吗?就是那个小时候特丑,叫声特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