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登上飞机,周雨还是有些心绪不宁。罗彬瀚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用手肘捅了捅他说:“你想什么呢?还在想李家的事情?”
周雨摇了摇头,其实他想的是那只虎皮鹦鹉临别前的叫声。一个即将上飞机的人,在出发前听到Mayday这样的道别语,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件吉利的事情。但他知道罗彬瀚家里对这些比较忌讳,所以也没有把自己的念头说出口来,只是摇头问道:“那个荆璜是怎么回事?”
罗彬瀚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怎么回事?”
“他父母呢?为何安排住在你这里?”
罗彬瀚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虽然他极力掩藏,但在身为好友的周雨面前却无所遁形。“那小子啊,父母出国旅游呢,”他目光躲闪地说,“正好我闲着,就托在我这里住几天。”
“现在寒假应该结束了,他不用上学吗?”
“这个……哈哈,他学校装修呢,给放了个小长假。”
这话绝不是真相,对此周雨心知肚明。但面对一口咬定的罗彬瀚,他却没有开口点破。他相信罗彬瀚不会有意害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欺骗他,除非那确实有某种苦衷,于是他转口问道:“你的车呢?怎么带回去?”
“啊?什么车?”
“你那辆跑车,我们从医院回来时看见的。后来就没见到了,是你开走了吗?”
罗彬瀚似乎完全忘记了不久前发生了,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点着头说:“对,我开走的,停那路边不是挡道吗?我给开到野地里去停着了。回头我让那小子办个托运手续,把车从那儿拉回梨海去。”
周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没有探究荆棘璜是如何将跑车带来这里,也不追问罗彬瀚怎么会把座驾的事忘得如此干干净净。
“你注意一点荆璜。”最后他只是这么说。
罗彬瀚似乎没有放在心上:“那丫给老子惹的祸多了,哪里管得过来。由他去吧,反正也折腾不死他。他别的优点没有,就两件事还行。一是投胎选了张漂亮脸蛋,适合找富婆,二是命硬运气好。人虽然是个愣子,将来我看也饿不死他。”
周雨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右手边是个年轻的女乘客,此刻已经靠在椅背上休息。于是他也安静地闭目养神。